哈哈哈哈嗝

狗崽 ▏如果我不曾走过这一遍 01

以西:



想一想,撕逼我都撕到两点,为什么不好好写文到两点


选择困难标题起了一百个,最后还是主唱大人获胜


非正常故事,三观比较毁,慎读


人老珠黄写了两个月还没写完


总之,做人呢,开心就好


大家好才是真的好




BGM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小半




【如果我不曾走过这一遍】




Text:


 


妖狐第三次去诊所的时候拿到了确诊报告,安倍晴明赶着见下一个病人没时间再和他闲聊,草草写了张药方扔给他,配药的小姐姐细心地叮嘱哪些是一日一次和三日一次,妖狐手贱拆了包装,欧美人大概占了体格大的优势,白色的药片和他吃到一半的维生素一般大,每次吞咽都要灌下去半杯水,却还是哽在心脏旁边,不上不下,狠狠地锤几下才能落下去,还是化掉的。


间隙里妖狐站在楼梯间的垃圾桶旁边给一目连打电话,第一次没接,第二次响到三分之二,却是把有些不耐烦的声音,恍惚间还以为是他拨错了号码,赶紧挂了去看,看到一目连的名字才放下心来,又想起曼哈顿现在还是半夜,大概是扰了两人的清梦。


再打开通讯录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几个号码可以打,几个兄弟南南北北各自营生,喝酒打架还可以,真能把那些本该带进坟墓的小心思和大秘密讲出来的,却始终只有一目连一个,想到这里妖狐不禁起火,埋怨荒把他半个精神支柱拐到了太平洋那头,害他落到今天这个下场。


然而这又怪不得任何人,包括身在大陆另一头,像他的家乡一样孤零零飘在海面上的日不落帝国,他的另外半个支柱,妖狐仔细想过——其实是安倍晴明以接近命令的口吻,让他仔细想过——他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。


如果说人生的经历会对一个人造成影响,他几乎要以为这毛病就和美貌一样,都是上帝给的属性,妖狐活了不多不少二十五个年头,除了一夜暴富的白日梦,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不缺,踩着大多数人都求而不得的日子,却把目光掷到高天原上一去不返。


一个月前妖狐在希思罗机场给一目连打电话,把自己关在公用话亭里头,说他是真喜欢那人,喜欢了整整十年,占了他几乎半辈子的时间,最后只用了一个晚上,就砸碎了他的梦,连新买的001都落在了浴室里,头也不敢回从伦敦逃走。


一目连又花了几个晚上才劝好他,软磨硬泡的手段让妖狐相信但凡人还在日本,是要压着他去的,最后只好半打不情愿地踏进他从没想过的地方,来来去去三次,就刷爆了他零点五张信用卡,换来一张黑字白纸,和一提他连单词都不认识的药盒。


妖狐两手空空的来,走的时候多了个牛皮袋,设计只在乎外貌,封口折叠几次攥在手里,不一会儿就全是汗,手机突然叫起来,妖狐看着屏幕上酒吞的名字才想起来,他有个写不出来的报告没交,有个什么都懂的甲方客户没见,还有个只会端水倒茶的徒弟没教。然而他觉得自己心情不太好,不像外面三点半的艳阳天,烘得人昏昏欲睡,他的困意不是来自时间,更不是温度,是他长久以来欠下的,却不知道要怎么还的。


每天出门前他都得在镜子前面折腾半个小时,搞得他都快以为自己是个美妆大师,然而他所有的功夫都用在了眼睛下面两大块青色,感谢世界还有这门技术,不然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就不是项羽,而是他妖狐了。


他固执地认为他的失眠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来自这见鬼的工作,和总是无视周边环境肆意撒狗粮的老大,于是妖狐咬牙切齿地接起来电话,一只脚跨出诊所的大门,趁对面还没喂完,用不小的声音叫着:“死了,要找我下地狱来。”,然后飞快挂断了电话。


好像他真是要去赴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。


但他怎么能死,怎么敢死,他的心尖砂还在午夜两点的伦敦,大半可能早就睡了,空凋开的二十七度,凉被刚好盖过胸口的位置,右侧睡的姿势会需要一个抱枕,或者一个人。


也许是哪家姑娘,和那人一样的金发碧眼,甚至是哪家小哥,白人占了先天优势,随便拎出来似乎都比他好看,而除了美貌妖狐实在找不到还能供奉出来的东西,他有的,那人只会比他更好。


但他又觉得不甘心,像他斩钉截铁说过的,这世上没人比他更爱大天狗,所以没人比他更有资格站到那人身边,于是他只能掏出手机来,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,即使他从来没存过那人的名片,即使知道那人睡觉关机的习惯,直到酒吞发消息来问他又发什么疯,妖狐才被冷水泼个透心凉,想起来自从他逃走开始,就没敢再和大天狗联系。


那人也是个冷性子,他不叫嚷就连个问候都没有过,他要是真不去联系,两人必定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,毕竟他站在下风,只能把自己摆成案板上的鲶鱼,神却连眼神都不落下来瞧一眼,走过去好像世间真是万物平等。


妖狐认识大天狗的时候才十五岁,骨架还没长开,身体素质倒是和现在不相上下,第一天军训就晕在操场边上,没歇够几分钟非要逞英雄站回去,晕了第二次,好死不死倒在后排人身上,大天狗倒是捡了个便宜,背着人到医务室偷懒了一下午。


妖狐醒过来的时候都过了晚饭时间,大天狗就坐在他旁边,手上一本词典比砖头,看到他醒了塞给他两个馒头,连瓶水都没有。


所以追根到底,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开始看上眼的,反应过来的时候,眼光已经追着人飞了挺远,大天狗就坐在他斜后面几个位置,偶尔抬起头来看黑板,稍有偏头的倾向就赶紧转过来,生怕被抓着这点不见天日的心思。


那时候他和班上的两个姑娘玩得挺好,一次说溜了嘴,三个人倒更进了一步闺蜜关系,成天就围在一起讨论大天狗,脸好,身材好,功课好,家境也好,妖狐嫁过去一定也过得好。后来两姑娘因为成绩问题转了学,丢了联系,只有最近朋友圈更了几张小孩的照片,倒是没了年少时候那份招摇造作,扔进大街也是一比一的模样。


只是妖狐看不开,大一的时候他攒钱,就为了打几通贵得心痛的越洋电话,问下那人在他乡是不是还好,结果追忆追出问题,大天狗对两个姑娘的印象只剩下曾经也向他表白过。那通电话还讲了什么妖狐都记不起来,只记得晴天霹雳下来,他觉得女生之间的友谊真是存活在雾里头,只有他迷了路。


那之后不久妖狐谈了场不痛不痒的恋爱,对象跟那人南辕北辙,把温柔剁进了骨子里,特意到市区买杯奶茶回来给他,早点也是备好的,午饭晚饭顿顿不落,走哪儿都带着他。


哪像大天狗,撒把狗粮过去都给他泼冷水,说男人一开始都这个样,口气像是在教育未成年少女,妖狐还在兴头上,呛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,大天狗隔着失了真的电话回他,你没和我在一起过,怎么知道我是什么人?


对啊,他们又没有在一起过,怎么会知道。


但大天狗好像就知道,还没跑过两个月就变了样,或许是心大,在和夜叉出门吃夜宵的晚上妖狐才想起来,还是夜叉问他,怎么很久没见过他对象来找他,彼此妖狐正在和小龙虾奋斗,咬烂了虾螯算,他好像是有一个月没见过人了。


也没联系过,至少妖狐是真没想起来和别人联系一下,学生会最近忙着搞晚会,妖狐作为最基层的免费劳动力,被使唤得脚不沾地,晚上都得插着电池写策划,好不容易结了尾,昨晚他还在和大天狗打电话,说起来这学期的马克思他根本听不懂,万恶的资本主义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推进了人心的进步,于是妖狐舔干净手指去掏手机,啪嗒一条短信,连电话都懒得打,分了手。


夜叉差点把酒瓶砸过来,感慨第一次看到这样谈死的恋爱,连个为什么都没有,妖狐又开了瓶啤酒,冰过的,灌下去就是一个饱嗝,说他只是在走一个形式,让人生看上去圆满一些,因为他知道,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,后半辈子他都只能活在梦里,决计不能清醒。


因为那人比泡影还不如,不用戳就已经破了。


但狗改不了吃屎,人的本性就是犯贱,妖狐还是给那人打电话,没有理由就编造一个,说他昨晚做了梦,梦到大天狗死在了一列火车上。话是半真半假,梦是之前的,对象是不太记忆的前任,妖狐张嘴就来,带着感冒的鼻音,倒像是真哭了,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说他过得挺好,也不坐火车。


妖狐浑浑噩噩接了话,没说他莫名夭折的恋爱,决定把它作为下一次的谈资,问起来即将到来的寒假,和想象里不列颠的冬天,大天狗的声音始终仿佛一柄钢刃,冻得人食髓方知味,好像北海道之上终年不化的坚冰,任人在外头扛着加农炮狂轰滥炸都不为所动。


那是大天狗第一次放他鸽子,两人约好等大天狗从伦敦回来再一起回家,妖狐在只有宿管阿姨的寝室多待了一个多礼拜,食堂关到最后一个,掌勺的师傅换成了学徒,除了炒白菜就是腌萝卜,上顿的盐忘了累到下顿补上,妖狐每次吃一半倒一半,牛仔裤的裤腿又空了一圈。


要回家的前一天他兴致勃勃打去问那人行李有没有收拾好,伴手礼是不是都买齐了,那边大概正在忙,或许是咖啡店之类的地方,全是沉重的英伦腔,好一会儿才回他,打工的地方正缺人,回不来了。


要不是他问一问,第二天该是在机场等成望夫石了,妖狐没敢发脾气,只能学美少女叫加油,挂了电话就倒回铺上睡觉,一开始饿得睡不着,痛成了习惯倒安稳下来,阖着眼皮把假寐演成真,天光亮才爬起来,一个人拖着小皮箱去火车站,在便利店买了份不地道的关东煮,鱼丸的嚼劲至少对得起消耗在它身上的电费。


他胃不太好,高中的时候赶时间玩脱了,最忌空腹食辣,吃完才想起来,只能硬着头皮上车,还没过去一刻钟就开始绞痛,冷汗直冒,旁边座的小姑娘被他的脸色吓坏,跑去帮他买了盒胃药,接过来的水也是温热恰分。


妖狐在椅子上瘫了半个钟头,缓过来就给那人发信息,说胃病犯了,等了几倍时间才收到回信,让他多喝热水,好像热水治了百病,但怎么就治不了这无边无际的相思病。


一目连到车站来接他,捂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翡绿的眼睛,妖狐丢了箱子去抱人,一目连就把围巾扯下来一半分给他,妖狐要风度惯了,雪地里都要把脚踝亮出来,蹭到还带着暖温的围巾更嚣张,捻了鼻头非说想死他了。


一目连被他一副病殃殃的撒娇样逗笑,伸手去给他搓脸,反问,“能比大天狗还想?”


听到话妖狐瘪了嘴,埋怨人生已经很艰难,还要被这样拆穿来打脸,捡了行李扯着人往外走,说他饿得发疯,却只想吃一目连煮的红豆年糕汤。


火车站人挤人,妖狐随手拉了辆计程车坐上去,才发现副驾座上有个脸色很臭的男人,大概是司机非要等着拼车多赚一份,一目连在他后头钻进来,拔高了两度音,叫了个名字,眼底随着心底一起亮起来。


荒和一目连是青梅竹马,各种意义上的,荒在初中毕业的时候被带出了国,临走前在杂货店淘了个吊坠,水滴形的,假冒成翡翠的便宜货,被一目连贴身带着,直到小少爷砸了钱买了真品来换。


妖狐不太喜欢荒,一是因为觉得是荒把他的宝贝连连拐走了,虽然他忽略了两人比他相识更久的事实,二是因为他一看到荒就想起大天狗,沉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一百万的样子,动不动就摆出姿态说教,但好歹荒那心里还有个一目连压着,而大天狗呢?妖狐之前在池袋的路口扮成玩偶和人合影,夜入幕之后有个奇怪的女人摊了张小桌子,黑纱覆面,眼尾挑起来三分,水晶球里有叠影重重的雾,指着他说求之不得,孤独终生。


妖狐哪信这些,这世上若真有神,未免也太冷漠,把六十亿蝼蚁的心愿都闭之门外,但他过年的时候还是去神社,参一份香火,写一块假惺惺又真心实意的木牌,系到树桠上,想那人路过就会看到,他的痴心妄念。


却也只是妄念。


比如他明明在另一块木牌上写好了希望外婆长命百岁,但也没有成真。妖狐是外婆一手带大的,连父母的脸都不认得,外婆只和他提过一次,当年他母亲不顾反对跟着父亲远走高飞,几年之后挺着肚子回来,像支枯萎的玫瑰,生下他之后就跳楼了。妖狐以前不懂,怎么会有迫不及待就要结束一生的人,世间值得为之苟延残喘的事物明明那么多,然而很多年之后他也懂了,绝望比奔跑在下水道的老鼠更繁荣,轻易就让人生出唯有死亡才是解脱的结论。


高中有一年开家长会,妖狐大概多瞥了几眼大天狗,回家之后外婆拉着他问是不是喜欢人家,妖狐装傻问哪个人家,外婆就说那个,比他还俊的那个男孩子。


多好看啊,外婆说,就知道你会喜欢漂亮的,像你妈一样。


外婆总是叫他把人带回家吃饭,妖狐没敢说实话,大天狗早八百年就把他给拒绝了,一瞒瞒到大四那年,妖狐在宿舍接到电话,说外婆快不行了,就想见见他和他对象,妖狐一边往车站赶,一边给大天狗打电话,没说前因后果,求他回来,见一见外婆就好。


后来妖狐总是想,如果那时候大天狗没答应他,或者没赶得及,他一定就会恨他,至少不能再坦荡的爱他,可大天狗就像一直以来,把做人的礼数发挥到极致,他从伦敦赶回来,握着外婆的手答应她一定会照顾好妖狐,陪着他走完葬礼,处理好一切,拥抱他,然后残忍的告诉他,他该走了。


妖狐自顾自,把这一别当作大天狗第二次放他鸽子,想事不过三,等到第三次,他一定就不会再爱他,可能够说不爱就不爱的,又何必等到之后。


接到电话那天刚好是冬至,差两天就是圣诞节,公司忙得不可开交,荒走不掉,一目连独自火急火燎从美利坚赶回来,妖狐手上挂着点滴,几大瓶排着队,安静得像个睡美人,除了瘦出形状的肋骨。医生说他已经睡了两天,要不是还能听到那点可怜的心跳,都要以为他不在了,至少茨木是被他吓住了,妖狐手机上了锁,没设指纹,电话还是从公司档案里找到的,紧急联络人只写了一目连的名字,但一目连知道,即使妖狐没说过,他敢肯定,密码只会是那人的生日,打开了也没用,那人的联络方式向来在他心里。


第二天一目连抽空去了趟妖狐的公寓,风格利落得像极了那人,厨房没开过火的样子,冰箱里还冻着三分之二的外卖匹萨,最多的就是瓶瓶罐罐,从维生素到鱼油,倒是撑了半条命,还有就是从诊所开的药,妖狐大概查了词典,只吃了安眠的那些,但那张脸又不是睡好了的样子。


妖狐肯定没说实话,一目连想,至少在伦敦的事上,他瞒了所有人,一目连去找安倍晴明,对方是荒父亲的旧相识,还是他介绍妖狐去的,但医生一味地摇头,说妖狐总是来坐两个小时就走,或是一言不发,说出来也是那几句,来来去去,重重复复。


他总是在说有多爱他,像是要催眠自己,把爱这个字眼嵌进骨髓里,医生说他状态很差,却是很清醒的样子,知道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,但固执地待在密室里,只豁开一个小口,仿佛生无可恋,却又蓬勃生长,放着阳光大道,却把自己逼向绝境。


妖狐在医院又住了三天,进口葡萄糖候着终于有点血色,被赶出院,一目连没问,妖狐只字未提,去超市搜刮了一大袋零食回家,妖狐选了个周五综艺,笑点奇特,一目连看到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,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妖狐还在看,皮笑肉不笑,一目连叫他去睡觉,他非说不困,被抓到床上又爬起来,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瓶子,打开来都是空的,那些乱七八糟的睡眠片褪黑素,全被倒掉了。


安倍晴明开给他的安眠药被他用双倍的量吃光了,医生守着底线不肯破例,他就只能吃这些公开贩卖的,没效果就加倍,妖狐瞪着眼睡不着,翻来覆去像是临赴死刑的囚犯,一目连就坐在那棵懒人沙发上,像盯着调皮鬼午睡的家长,全神贯注,妖狐折腾了半个钟头,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

“我睡不着,连连,”他说:“我睡不着的。”


“你必须睡觉,你知道的,”一目连说:“即使你就这样死了,他也不会来看你。”

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


卧室空得可怕,妖狐就蜷在那张单人床上,像活活被高温煮熟的虾,一目连把空调的温度开得很高,只穿件了衬衫,妖狐却缩在被子里,远远看上去只有一团,露出来灿金的眼睛和银白的头发,说:“这是他第三次放我鸽子,我以前想,他要是敢有第三次,我一定放弃他,可是我还没放手,他先放了。连连,大天狗要结婚了,可对象不是我。”


那不是个坏消息,也谈不上好,妖狐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,像在谈论薯片该吃原味还是麻辣,那张漂亮的脸上甚至没有感情,一目连却看得胆寒心惊,宁愿他像从前哪样生气地跳起来,或者难过到垂下眼角,然而没有,床上的人一动不动,声音从被子里钻出来像是隔了千万层的腹语,“你知道,我一直想去威尼斯,他答应过的,我从半年前就开始和他定时间,可他每次都有新的借口,请不到假,天气不好,旺季人太多,一推再推,现在他说他要结婚了,我以为这也是借口。”


“但你知道大天狗不说谎,也没有说谎的必要。”一目连截断他的话,妖狐点点头,接着说:“我总要看到才会死心,可我又怎么会死心。”


“你还记得我年初的时候去伦敦吗?我没有和你说,我怕你骂我。我们就在沙发上看电视,像昨晚一样,看的疯狂动物城,树懒慢吞吞的讲话,他慢吞吞的靠在我肩膀上,我偏过头去看他,看他眼睛里的我,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,他也许终于会喜欢我,可我在那个时候并不高兴,我甚至希望他像从前一样。这个认知让我从伦敦逃走了,我想,我喜欢这个人的十年,也许只是在喜欢自己的影子,我幻想他的一切,幻想到以为自己真有多爱他,可其实我谁也不爱,所以我不需要他的回应。但这个说辞没有持续多久,至少在他告诉我要结婚的时候,我难过得要命,我甚至分不清,到底是因为没了可以肆意喜欢的对象难过,还是因为我喜欢的人以后都不会属于我这个事实。”






——TBC——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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